李从悠 http://disease.39.net/bjzkbdfyy/170519/5387160.html
栀子是笠翁心中替玉兰“补三春恨事”之花。花之忌雨和齐放齐凋是爱花人的“恨事”,而栀子不忌雨,它次第以开。有了这两个品质,再加上它的香和色,成了笠翁花园中玉兰的替补。这对于栀子的拥趸,亦是一大恨事。
玉兰
看来,在世间,栀子历来不是什么高品。它没有梅花傲放寒雪的冰姿,也没有秋菊层层叠叠的雍容,兰花袅娜的纤幽。细细思忖,什么才算花中高品?栀子有独特的生命呈现形式,有不同的生命轨迹,这些还不够好吗?朱自清在《花事》中说:“夏天的早晨,我们那地方有乡下的姑娘在各处街巷,沿门叫着,卖栀子花来。”栀子,是卖花姑娘竹篮里,蓝底白花粗布上,沿街叫卖的闻香花。它饱满的个儿,正和卖花姑娘有着相似的韵味。它盈门入户,香及千庭万室。
歌词里说,白花瓣的栀子花,盛开在十七岁仲夏,那个永恒的夜晚。她低下头,闻到了那阵芬芳……洁白清新的栀子,开在青春的——那段感伤岁月里。
在岭南,栀子有一个好听的别名——水横枝。鲁迅先生在《〈朝花夕拾〉小引》中曾写道:“书桌上的一盆‘水横枝’,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:就是一段树,只要浸在水中,枝叶便青葱得可爱。”不曾生活在岭南,大概先前都没有见过水横枝。更准确地说,水横枝是栀子经一番雕琢之后,登堂入室的案头清供。
我曾数次栽培栀子,然而都香消玉损。从此我怀疑我与此花八字不合,便敬而远之。一个友人今年送我一盆栀子。望着打过数次交道的“旧友”,我想,再试一回也无碍,也许从此能够驾驭得了它。于是浇水施肥开始忙乱,但也不是很上心——伊始的没信心和不信任已经消弭了我的热忱。
一夕,我步入客厅,突闻一阵清香。静驻,环顾四处,哪来的如此清雅之香?不馥郁,不甜腻,像密林山崖处的淙淙流泉,给人以快乐、恬静,一如它的花语——喜悦。
我顺着浮动的香味寻到阳台,原来是那株我不太